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魚子醬與我1

大概20年前吧, 彰化家裡冰箱有兩盒藍色外殼的魚子醬, 扁平鐵盒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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魚子醬與我1

大概20年前吧, 彰化家裡冰箱有兩盒藍色外殼的魚子醬, 扁平鐵盒上面一條長嘴彎身的奇怪大魚圖. 冷藏很多年了開冰箱都會看到, 但是始終沒想去動它.

也不記得是怎麼來的, 我猜是我媽朋友送的, 不然就是在海關工作的舅舅, 他老有一些海關沒收的稀奇古怪東西來討好他大姊(我媽). 我小時候養過4隻小鱷魚就是託這個舅舅的福… 可惜當時不知道有凱莉包這種咚咚, 不然小鱷魚也不會最後淪到學校的生物實驗室裡當標本, 而是我的國中書包了(這句是笑話, 道德魔人不要太認真).

Oops, 話扯遠了.

家裡也沒人懂這個, 對它也不好奇, 對它的昂貴身世更是一無所知, 它們就一直被冷落在冰箱角落裡. (這個故事告訴我們: 所謂的價值是相對的. 當你不懂, 再好的東西都沒價值, 還嫌它佔空間礙事)

直到有一天在法國的生活讓我聽到魚子醬是如何的昂貴稀有, 是怎樣的珍饈美味, 問問當時周圍的法國和其他國家的朋友, 大家都是窮學生, 沒人嘗過這個傳說中的滋味. 當時還想: 呵, 我家冰箱裡有, 沒人理它們呢.

有一年回台就把它們帶來巴黎, 有一天找了2-3個朋友開來嘗看看. 對當時的我來說, 這個小小的盒子裡藏著一個美味祕密, 太教人好奇了. 不過面臨的第一件難題就是: 沒人知道怎麼打開.

扁圓形鐵盒, 厚度不高, 直徑又小, 可以手抓的地方實在不多, 冰箱拿出來時又滑手, 很難拿得穩, 看樣子也不是用啤酒開瓶器可以解決. 隨便拿個鐵器撬, 又怕一失手飛出去, 打翻就啥也不用嘗了.

無論如何, 我們還是像打開藏寶盒一樣開了, 一顆顆墨黑油亮的魚卵, 金屬銀灰, 還摻著半透明的橄欖綠, 怎麼看都非常詭異神秘.

一人一小匙舀來嘗. 都是年輕窮學生, 嘗它的心態獵奇居多, 沒人覺得有多了不起, 有股金屬味, 淡淡的魚腥味, 還有點土氣… 不過事後都有一種”我嘗過魚子醬了”的得意感.

那是我生平第一口魚子醬.

不瞞各位, 多年以後, 我幾乎確定那盒魚子醬-過-期-了! 而且過期很久了… 此外, 無知的我還用了錯誤的方式品嘗它: 拿鐵湯匙挖… 關於魚子醬該用甚麼湯匙這一點, 以後再來說.

此後數年, 喫法國餐廳的次數多了, 魚子醬對我來說再也不是稀奇稀罕的東西. 可是我回頭看, 我的第一口魚子醬應該是生平唯一一次嘗到的野生鱘龍魚的魚子醬, 因為2008年的伯恩公約Bern Convention就禁止捕殺野生鱘魚了. 此後全球所有的魚子醬都是養殖的… 除非是違法捕抓的.

對法國高級料理還不熟悉時, 常聽到法式料理的三大高級食材: 松露, 鵝肝, 魚子醬. 以前對這句話我都有點不解: 優質黑松露產自法國西南區的佩里戈Périgord, 鵝肝來自亞爾薩斯, 魚子醬…呃, 不是來自伊朗蘇俄的裡海黑海嗎? 怎麼變成法國料理的三大頂級食材咧?

其實許多國家都有鱘魚 – 一種像鮭魚一樣的洄游生物, 在牠們的生命週期中會游回出生地產(多半是河流的上游)卵繁殖. 歐洲的多瑙河, 亞基坦, 中國的長江, 黑龍江… 自從捕抓野生鱘魚的禁令開始, 為了滿足魚子醬市場, 很多國家投入養殖鱘魚工業: 中國, 伊朗, 俄國, 美國, 義大利, 日本, 加拿大, 保加利亞, 中東的杜拜, 亞洲的越南. 甚至台灣也有生產了.

法國當然有, 西南部多爾多尼爾河Dordogne, 亞基坦Aquitaine都有原生的鱘龍魚, 而且法國是最早看好魚子醬市場, 投入生產研發技術的國家之一. (待續)

往後幾天我們要來聊魚子醬的身世. 落落長連載幾天是因為… 我想來團購法國魚子醬! 如果你對法國魚子醬感興趣, 請參考我為巴黎逛逛街嚴選的法國品牌La Maison de Neuvic, 只選在法國多爾多尼爾河養殖生產的魚子醬: https://www.shoppinginparis.co

這次團購不是只有魚子醬喔, 還有像鞋油的魚子醬奶油, 乾燥魚子醬, 魚子醬鹽花, 魚子醬昆布巧克力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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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法國巴黎的美食旅遊的文字工作者,從法國美食看生活裡的大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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